定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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靜謐的小巷中不聞人語。謝杏婉停下腳步，心跳漸緩。她在大街上抱了一個女子，那女子認識謝明澤，以為抱她的人是謝明澤，想對謝明澤以身相許。誤會的人不是她，她沒做錯事，為何要跑呢？她這一跑，若是那女子以名節受損為由，執意要嫁謝明澤，她豈不是將謝明澤往火坑裏推了？她的女兒身份被拆穿了又怎樣？最多不過是被人說幾句。如果讓謝明澤因此受她連累，不得不娶一個不喜歡的人，才是糟糕透了。
謝杏婉冷靜下來，登時決定返回宣德街，去找那名女子說清楚。出手相救，不求回報，卻不能救出仇怨來。
謝杏婉沒走遠，以她的步速，不過片刻功夫就回到了宣德街上。然而，那名被她救下的女子人已經沒在大街上站著了，倒翻的馬車早被人架起來，停在了路旁。謝杏婉看著重新恢覆如常的宣德街，皺起了眉毛。
“謝公子，您回來了。”一聲輕喚從身後傳來，謝杏婉一轉身就看見了女子，笑語嫣然，叫人見之難忘。
“方才眾目睽睽之下，我匆忙離去，是我的不是。不過我有話與姑娘說，不知姑娘現在可方便。”
“還未多謝謝公子的相救之恩。我得公子相救，感激不盡，若公子不嫌棄，請到樓上雅間喝一杯薄酒。”女子眉目如畫，笑容恬淡。她提出的要求並不突兀，很難讓人拒絕。謝杏婉本就有意和她解釋自己的女兒身份之事，能得女子相邀，自是再好不過。遂當即應下。
二人在雅間就坐，有店小二將準備好的酒菜擺上來。酒席頗為豐盛，準備酒菜要時間，這樣一桌品種繁多的酒菜不是倉促間就能端上來的。謝杏婉不是第一次上酒樓用飯，多少知道一些。可見女子在她離開後的這段時間裏就吩咐人準備了這桌菜。
“我不知道您的喜好，只吩咐小二隨意準備了幾個菜，還望謝三姑娘不要嫌棄才好。”女子做了個請的動作，被點破身份的謝杏婉卻沒有拿起筷子。
“姑娘怎麽知道我是女兒身的？”她和謝明澤兩人站在王氏面前，只要稍稍裝扮一番，不說話，王氏也難分清他們誰是誰。女子叫破她的身份，不由得謝杏婉不驚訝。
“探花郎出自謝家，謝家一門三進士，如今京城中誰人不知。謝探花有一個雙胞胎姐姐，與他長得一模一樣已非密事。謝三姑娘出手救下我時，我也誤將謝三姑娘當成了謝探花。謝三姑娘離開後，我靜下來一想，便猜到了救我之人並非謝探花，而是謝三姑娘。”
謝杏婉註意到，女子對謝明澤的稱呼變了。不再是謝公子，而是謝探花。
“今日並非休沐時間，三弟自然沒工夫在街上閑逛。”女子能看穿她的身份，麻煩迎刃而解，謝杏婉心情暢快了幾分。順著女子的話，謝杏婉自然而然想到了這一點。
女子能在這裏等謝杏婉回來，還提前備下了一桌酒菜，絕非愚笨之人。謝杏婉之所以回來，為的就是善後。女子哪有不明白的。
“說開了就好。要是因為我的冒失之舉，讓姑娘的名節受損，那就是我的罪過了。”和明白人說話，謝杏婉沒有掩飾自己。
“若非謝三姑娘出手相救，只怕我已經躺在床上下不來了，何來的罪過一說？小姓黃，閨名玉寧。謝三姑娘若不嫌棄，喚我玉寧便是。”黃玉寧言談之間進退有度，不是個難相處的對象。要謝杏婉伸手接住黃玉寧的那一刻，沒有看到黃玉寧眼中的柔情，這一聲玉寧，謝杏婉也就叫出口了。有謝丹婉的事情在前，謝杏婉開口前多了兩份思量。
“我是個急性子，不會說話。今日搭把手，只是舉手之勞，黃姑娘不必掛在心上。與黃姑娘進來，就是想澄清我的女兒身份一事。現在解釋清楚了，我心裏的大石頭也卸了。時辰不早了，家母一準掛記著我，今日不能陪黃姑娘用飯，抱歉。失陪！”謝杏婉離席告辭。黃玉寧沒有多留。只是在謝杏婉的身影從雅間消失後，她揚起的唇角不再。
謝杏婉出來後直奔杏花巷謝家，將黃玉寧拋到了腦後頭。要不是流言四起，讓她聽到了風聲，她根本不會想起數日前，她曾經當街救下一名女子。
“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？”王氏板著一張臉訓話，謝杏婉站在嘉禾堂裏沒有出言反駁王氏的責問，懊惱之餘腦子裏飛快地思索如何解決這個問題。
要她相信謠言流傳出來完全是一個意外，這很難。黃玉寧不像一個胡攪蠻纏的人，可人心到底隔了一層肚皮。謝杏婉真的不希望這件事是從黃玉寧那裏散布出來的。她只怪自己當時為什麽沒有當街說出她的女兒身份，給人可趁之機，將事情扯到謝明澤身上。
“娘，這件事和三弟沒有關系，黃姑娘是我救下來的。我是女子的事情，我早已與黃姑娘說清楚，沒想到還會傳出這種謠言來。”謝杏婉將當日的事情一一細說與王氏知道。
謝明澤和謝杏婉一起卷入這種流言中，王氏心中難免不快。哪怕知道謝杏婉救人並沒有錯。畢竟沒有人會在救人前先打聽被救的那個人是不是白眼狼。
“你當我為何叫你來訓話？澤哥兒正在議親。”
謝杏婉福至心靈，問道：“黃家是不是和娘接觸過。”
“你猜得不錯，黃謝兩家門第相當，澤哥兒年紀輕輕就中了探花，前途可期，是不少人家心中的乘龍快婿。黃家的確透露出結親的意思，我也找人打探過黃家姑娘的人品，原以為是個不錯的。”王氏的話一頓，謝杏婉眼睛裏的疑問加深了。
“如果沒有出這檔子事，娘是不是就準備為三弟定下這門親事？”
“那到也不是，娶妻過日子是一輩子的事，黃家姑娘再好，也要澤哥兒喜歡。”
那也差不多了，王氏看中的人，謝明澤多半不會反對。可以說，要是沒有這次意外，黃玉寧和謝明澤會開始議親。可是，黃家怎麽還會放出這種流言呢？這不是損人不利己嗎？
“只要證明黃姑娘和這件事無關，兩家的親事照結不誤，不就皆大歡喜麽？”
“你從小就不愛動腦子，現在也沒什麽長進。照你說的那些來看，黃家的姑娘必然不是糊塗人，她既然識破了你的身份，為何不發帖子邀請你過府玩，順道解釋了那一日的事，全不必擔心後顧之憂。可她獨邀你上雅間，說是道謝，指不定你被人算計了。”
她當天穿的是男裝。謝杏婉沈吟片刻，倏地開口。
“我要怎麽做？”事到如今，不是生氣後悔的時候，要趕快找到解決的法子才是。
“以你的名義給黃家姑娘下帖子，邀她過來玩。”
謝杏婉才點頭應下，謝明澤的聲音就從嘉禾堂外傳來。
“黃家的事娘不必再費心了，流言傳不了幾日就會散。未來的妻子是誰，我心中已有人選，煩請娘備好禮，請媒人登門求親。”謝明澤這一出打了謝杏婉和王氏一個措手不及。
謝明澤有心上人呢？怎麽看怎麽都不像啊！這小子什麽時候瞧上人家姑娘的，怎麽也不和她說一聲？謝杏婉狐疑地看著他。
謝杏婉的心事都寫在了臉上，謝明澤一目了然。
“沒有英雄救美，唐姑娘的兄長與我同是今科進士，如今又是同僚，關系匪淺。前些日子，我隨唐兄出去，路遇唐姑娘，有了一面之緣。唐兄是端方君子，唐姑娘是他一母同胞的親妹妹，料想品性不差。”
“你私下打探過唐家姑娘的德行了？”王氏比之謝杏婉，震驚不小，不過當謝明澤平鋪直敘說出人選後，王氏便知謝明澤應該是有娶妻娶賢的想法。若是謝明澤為色所迷，她還要擔心一二。不過，唐家姑娘人品如何，她還是要親自打探一番。
“若你所言不差，我與你爹商議過後，會在近期找媒人上唐家提親。”謝明澤是謝韞這一支未來的繼承人，他的婚事不可隨意。若為家族長遠之道考慮，謝明澤的妻子絕對不能是空有其表的人，心思深沈的人也不宜娶。
王氏拍板敲定謝明澤的事，原本還被流言所困的謝杏婉瞬間沒了煩惱。不管黃家和黃玉寧是什麽目的，謝明澤另有所喜，流言就只能是流言，不能影響到其他。
姐弟二人一前一後出了嘉禾堂的大門，並肩而行。
“老實說，你是不是私下裏打探過唐姑娘的事了？” 謝杏婉右手手肘輕輕碰了碰謝明澤的胳膊。
“娶妻乃是大事，必須要慎重為之。人我自然看過了，錯不了。”對上謝杏婉，謝明澤也沒什麽好隱瞞的。
“唐姑娘肯定生得好。”謝杏婉瞅著謝明澤，總覺得要他背後長了一條尾巴，一準搖起來了，還特歡快。
“窈窕淑女，君子好逑。”
“小心色字頭上一把刀。”
“三姐姐以為我是沈迷美·色的人？我和三姐姐都是一樣的人，不是嗎？”謝明澤的笑容從來都是含蓄的，鮮少，不，好似從不曾像現在這般張揚。她這個從小就喜歡在後面時不時陰她一把的弟弟真的變了，和從前不一樣了。這樣的他，好像沒那麽欠打了。
也是，少年郎都會思慕心上人了。
謝杏婉受到了感染，不約而同地笑起來。
事實證明，謝明澤所言非虛。不過幾日，有關謝明澤英雄救美的流言漸漸平息。與此同時，王氏私下接觸唐太太，試探唐太太的口風。王氏說起謝明澤，唐太太滿嘴誇讚，王氏便知，這門親事有望。是日，王氏請了京城裏的官媒登唐家的門，為謝明澤提親。大約是謝家幾個孩子姻緣裏的坎都在謝丹婉身上，謝明澤和唐三姑娘的親事進行得格外順利。
兩家約定，待唐三姑娘過了十七歲生辰再過門。謝韞和王氏對此並無異議。唐三姑娘半年前及笄，比謝明澤差不多小了兩歲，再過兩年嫁進來也不大。謝家當務之急是準備謝杏婉和陸遲的婚事。
此前，王氏不知收了多少封信，都是陸夫人催謝家快快將謝杏婉嫁入陸府的信。若依著陸夫人的意思，謝杏婉早就該嫁進陸家，做她的兒媳婦了。
對謝杏婉入陸府，嫁給陸遲為妻一事，王氏是沒有半點擔心的。誰知真到了謝杏婉出嫁的前幾日，她反而生出了一股不舍之心。
作者看似無話可說，哈哈哈哈哈哈
四月底考試，必須快點過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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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謝公子，您回來了。”一聲輕喚從身後傳來，謝杏婉一轉身就看見了女子，笑語嫣然，叫人見之難忘。
“方才眾目睽睽之下，我匆忙離去，是我的不是。不過我有話與姑娘說，不知姑娘現在可方便。”
“還未多謝謝公子的相救之恩。我得公子相救，感激不盡，若公子不嫌棄，請到樓上雅間喝一杯薄酒。”女子眉目如畫，笑容恬淡。她提出的要求並不突兀，很難讓人拒絕。謝杏婉本就有意和她解釋自己的女兒身份之事，能得女子相邀，自是再好不過。遂當即應下。
二人在雅間就坐，有店小二將準備好的酒菜擺上來。酒席頗為豐盛，準備酒菜要時間，這樣一桌品種繁多的酒菜不是倉促間就能端上來的。謝杏婉不是第一次上酒樓用飯，多少知道一些。可見女子在她離開後的這段時間裏就吩咐人準備了這桌菜。
“我不知道您的喜好，只吩咐小二隨意準備了幾個菜，還望謝三姑娘不要嫌棄才好。”女子做了個請的動作，被點破身份的謝杏婉卻沒有拿起筷子。
“姑娘怎麽知道我是女兒身的？”她和謝明澤兩人站在王氏面前，只要稍稍裝扮一番，不說話，王氏也難分清他們誰是誰。女子叫破她的身份，不由得謝杏婉不驚訝。
“探花郎出自謝家，謝家一門三進士，如今京城中誰人不知。謝探花有一個雙胞胎姐姐，與他長得一模一樣已非密事。謝三姑娘出手救下我時，我也誤將謝三姑娘當成了謝探花。謝三姑娘離開後，我靜下來一想，便猜到了救我之人並非謝探花，而是謝三姑娘。”
謝杏婉註意到，女子對謝明澤的稱呼變了。不再是謝公子，而是謝探花。
“今日並非休沐時間，三弟自然沒工夫在街上閑逛。”女子能看穿她的身份，麻煩迎刃而解，謝杏婉心情暢快了幾分。順著女子的話，謝杏婉自然而然想到了這一點。
女子能在這裏等謝杏婉回來，還提前備下了一桌酒菜，絕非愚笨之人。謝杏婉之所以回來，為的就是善後。女子哪有不明白的。
“說開了就好。要是因為我的冒失之舉，讓姑娘的名節受損，那就是我的罪過了。”和明白人說話，謝杏婉沒有掩飾自己。
“若非謝三姑娘出手相救，只怕我已經躺在床上下不來了，何來的罪過一說？小姓黃，閨名玉寧。謝三姑娘若不嫌棄，喚我玉寧便是。”黃玉寧言談之間進退有度，不是個難相處的對象。要謝杏婉伸手接住黃玉寧的那一刻，沒有看到黃玉寧眼中的柔情，這一聲玉寧，謝杏婉也就叫出口了。有謝丹婉的事情在前，謝杏婉開口前多了兩份思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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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杏婉出來後直奔杏花巷謝家，將黃玉寧拋到了腦後頭。要不是流言四起，讓她聽到了風聲，她根本不會想起數日前，她曾經當街救下一名女子。
“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？”王氏板著一張臉訓話，謝杏婉站在嘉禾堂裏沒有出言反駁王氏的責問，懊惱之餘腦子裏飛快地思索如何解決這個問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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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娘，這件事和三弟沒有關系，黃姑娘是我救下來的。我是女子的事情，我早已與黃姑娘說清楚，沒想到還會傳出這種謠言來。”謝杏婉將當日的事情一一細說與王氏知道。
謝明澤和謝杏婉一起卷入這種流言中，王氏心中難免不快。哪怕知道謝杏婉救人並沒有錯。畢竟沒有人會在救人前先打聽被救的那個人是不是白眼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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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杏婉福至心靈，問道：“黃家是不是和娘接觸過。”
“你猜得不錯，黃謝兩家門第相當，澤哥兒年紀輕輕就中了探花，前途可期，是不少人家心中的乘龍快婿。黃家的確透露出結親的意思，我也找人打探過黃家姑娘的人品，原以為是個不錯的。”王氏的話一頓，謝杏婉眼睛裏的疑問加深了。
“如果沒有出這檔子事，娘是不是就準備為三弟定下這門親事？”
“那到也不是，娶妻過日子是一輩子的事，黃家姑娘再好，也要澤哥兒喜歡。”
那也差不多了，王氏看中的人，謝明澤多半不會反對。可以說，要是沒有這次意外，黃玉寧和謝明澤會開始議親。可是，黃家怎麽還會放出這種流言呢？這不是損人不利己嗎？
“只要證明黃姑娘和這件事無關，兩家的親事照結不誤，不就皆大歡喜麽？”
“你從小就不愛動腦子，現在也沒什麽長進。照你說的那些來看，黃家的姑娘必然不是糊塗人，她既然識破了你的身份，為何不發帖子邀請你過府玩，順道解釋了那一日的事，全不必擔心後顧之憂。可她獨邀你上雅間，說是道謝，指不定你被人算計了。”
她當天穿的是男裝。謝杏婉沈吟片刻，倏地開口。
“我要怎麽做？”事到如今，不是生氣後悔的時候，要趕快找到解決的法子才是。
“以你的名義給黃家姑娘下帖子，邀她過來玩。”
謝杏婉才點頭應下，謝明澤的聲音就從嘉禾堂外傳來。
“黃家的事娘不必再費心了，流言傳不了幾日就會散。未來的妻子是誰，我心中已有人選，煩請娘備好禮，請媒人登門求親。”謝明澤這一出打了謝杏婉和王氏一個措手不及。
謝明澤有心上人呢？怎麽看怎麽都不像啊！這小子什麽時候瞧上人家姑娘的，怎麽也不和她說一聲？謝杏婉狐疑地看著他。
謝杏婉的心事都寫在了臉上，謝明澤一目了然。
“沒有英雄救美，唐姑娘的兄長與我同是今科進士，如今又是同僚，關系匪淺。前些日子，我隨唐兄出去，路遇唐姑娘，有了一面之緣。唐兄是端方君子，唐姑娘是他一母同胞的親妹妹，料想品性不差。”
“你私下打探過唐家姑娘的德行了？”王氏比之謝杏婉，震驚不小，不過當謝明澤平鋪直敘說出人選後，王氏便知謝明澤應該是有娶妻娶賢的想法。若是謝明澤為色所迷，她還要擔心一二。不過，唐家姑娘人品如何，她還是要親自打探一番。
“若你所言不差，我與你爹商議過後，會在近期找媒人上唐家提親。”謝明澤是謝韞這一支未來的繼承人，他的婚事不可隨意。若為家族長遠之道考慮，謝明澤的妻子絕對不能是空有其表的人，心思深沈的人也不宜娶。
王氏拍板敲定謝明澤的事，原本還被流言所困的謝杏婉瞬間沒了煩惱。不管黃家和黃玉寧是什麽目的，謝明澤另有所喜，流言就只能是流言，不能影響到其他。
姐弟二人一前一後出了嘉禾堂的大門，並肩而行。
“老實說，你是不是私下裏打探過唐姑娘的事了？” 謝杏婉右手手肘輕輕碰了碰謝明澤的胳膊。
“娶妻乃是大事，必須要慎重為之。人我自然看過了，錯不了。”對上謝杏婉，謝明澤也沒什麽好隱瞞的。
“唐姑娘肯定生得好。”謝杏婉瞅著謝明澤，總覺得要他背後長了一條尾巴，一準搖起來了，還特歡快。
“窈窕淑女，君子好逑。”
“小心色字頭上一把刀。”
“三姐姐以為我是沈迷美·色的人？我和三姐姐都是一樣的人，不是嗎？”謝明澤的笑容從來都是含蓄的，鮮少，不，好似從不曾像現在這般張揚。她這個從小就喜歡在後面時不時陰她一把的弟弟真的變了，和從前不一樣了。這樣的他，好像沒那麽欠打了。
也是，少年郎都會思慕心上人了。
謝杏婉受到了感染，不約而同地笑起來。
事實證明，謝明澤所言非虛。不過幾日，有關謝明澤英雄救美的流言漸漸平息。與此同時，王氏私下接觸唐太太，試探唐太太的口風。王氏說起謝明澤，唐太太滿嘴誇讚，王氏便知，這門親事有望。是日，王氏請了京城裏的官媒登唐家的門，為謝明澤提親。大約是謝家幾個孩子姻緣裏的坎都在謝丹婉身上，謝明澤和唐三姑娘的親事進行得格外順利。
兩家約定，待唐三姑娘過了十七歲生辰再過門。謝韞和王氏對此並無異議。唐三姑娘半年前及笄，比謝明澤差不多小了兩歲，再過兩年嫁進來也不大。謝家當務之急是準備謝杏婉和陸遲的婚事。
此前，王氏不知收了多少封信，都是陸夫人催謝家快快將謝杏婉嫁入陸府的信。若依著陸夫人的意思，謝杏婉早就該嫁進陸家，做她的兒媳婦了。
對謝杏婉入陸府，嫁給陸遲為妻一事，王氏是沒有半點擔心的。誰知真到了謝杏婉出嫁的前幾日，她反而生出了一股不舍之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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